第五话 猫は魔女の使い魔だ
费农城的魔法使协会支部负责人迪特细细端详着面前的年轻魔法使，末了不由得微叹一口气。
“不行，我无法批准您的请求，舒华泽先生。”这名年过六旬的老者捻着整齐的胡须说道，“对此我很遗憾，可这就是所谓的规矩。我替那个有着不幸遭遇的孩子感到惋惜，但这同批准您独自前去讨伐那伙山贼是两回事。”
“我只希望缘由中没有一条是对方实力过于强大且与城内几大势力相处和睦，迪特先生。”黎恩声线平缓，吐露的话语却有咄咄逼人之意，“这仅是我个人的行为，想来也不会对贵支部的利益有所影响。更何况，我严重怀疑我的弟子就是被那伙人的合作伙伴残忍伤害的，作为他的师父我必须担负起为他讨求公道的责任。”
“可这都是猜测，舒华泽先生。”迪特颇有些烦躁地回答道，语气也生硬了几分，“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能够轻举妄动——”
黑发的年轻人罕见地露出一个同他性格完全不符的轻蔑笑容作为这番荒唐言辞的回敬。他有些动了真怒，而开始咯吱咯吱作响的木桌证明了这一点。自然元素的宠儿总有些特权，至少能无意识地唤来元素精灵协助他们完成一些恐吓行为。
“冷静点，舒华泽阁下。”迪特声音发颤，“您看以钱币和魔法道具之类的补偿作为您不亲自出手的交换条件如何？无论如何，像您这样杰出的魔法使定然是我们魔法使协会的重点保护对象，让您冒着过大的风险我实在是无法认同的——”
“让我猜猜你的想法，迪特先生。”黎恩突然再度平静下来，魔力也不再激烈冲击房间的每个角落，只是不再使用任何敬语，“被我抓捕的邪恶魔法使从属于某个庞大的黑暗组织，抓走比尔那孩子的山贼头领则是那个组织的某个隶属组织，两方人马唱了出双簧胁迫无辜的村民为他们做事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这样明显与我有大关系的事情你却不允许我插手，还要我忍气吞声接受些无关紧要的补偿私了？如果这不说明贵协会已有明确的彻底清除毒瘤计划不希望我搞破坏打草惊蛇，我就只能认为你和那些恶徒是一丘之貉。”
“这个，那个... ...”可怜的迪特被说得面红耳赤，只能一脸颓废地拨通了某个号码，将魔力通讯器递给黎恩，“您，您可以直接同那一位商谈这件事的解决方案。”
黎恩神情不变，像是不知晓通讯器另一头的人物是个什么身份一样，不紧不慢地双手接过迪特递来的通讯器，礼貌地道了声好。当他说出第一句非礼节性问话之时，迪特的嘴张得大大的，仿佛可以塞下一整个最大号的新鲜苹果。
“您好，卡尔叔叔。”
卡尔·雷格尼兹，埃雷波尼亚帝国绯红帝都的市长，兼任魔法使协会帝国总部·首都海姆达尔部的部长，是一名有能力有野心的准·顶级魔法使。女神啊，他都听到了些什么？！这位年轻的高级魔法使先生居然被允许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迪特觉得他大概会成为史上第一位被吓出心脏病的高级魔法使，简直丢死人了。另一边，让迪特头昏目眩的对话还在持续着。
【有段时间没联系了，黎恩。马奇亚斯前些日子还向我抱怨你在信里没有跟他提起你新收弟子的太多事情，以至于他不得不试图从我这里了解到更多相关的情报。那是个好孩子，对吗？我相信你这一次的眼光。】
“您过奖了，叔叔。不过我需要非常赞同您对我这位新弟子的评价，他甚至反过来给予了我很多的照顾，像这回的事情他也出了很多力... ...我那个时候真是担心坏了。”黎恩回忆着自家那个倔强的少年弟子回城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硬是先把情报一股脑告诉自己才肯入睡的事情，眼神无比柔和，“那孩子非常有天赋，心肠也不坏，还特别勇敢坚强善于隐忍，嗯，也很聪慧机敏。他将会成为不亚于我的强大魔法使，也许能够取得超越我的成果。”
【想听到你这样的评价可不是件容易事。但这样一来我和马奇亚斯就都可以稍稍放心了，这样的孩子不会再让你... ...受到伤害。当然，如果又出现那种事情，你的朋友们以及你的朋友们的长辈都不会袖手旁观，这包括马奇亚斯和我在内。】
“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库洛。”青年的紫眸里透着坚定，“我会做一个称职的好师父，只要他愿意，我会倾囊相授帮助他成长为了不起的魔法使。我想，我已经把他当成半个家人看待了。”
【相信你的直觉，黎恩，你是位出色的魔法使，直觉不会差得离谱。有关这回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经救下了那个孩子让他跟他的家人们团聚了，后续的事情就先交给我们处理吧。有需要的话，我会直接通知你，可别总想着一个人承担所有。】
“果然瞒不过您呢，叔叔。谢谢您，我会等您的消息的。”得到满意答复的年轻魔法使扬起了嘴角，瞥了一眼紧张兮兮的迪特，“啊，不过奖励和补偿我可以酌情申请些吧？毕竟我现在也是需要养徒弟的人。”
迪特闻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女神啊，请把这位黑发的恶魔连同他的徒弟一起送走吧！
旅馆房间内，银发的少年正一脸无趣地拿一根逗猫棒调戏着通体漆黑的猫咪。受本能驱使不断喵喵叫着去够棒头的黑猫将她那条系着崭新蓝色蝴蝶结的尾巴甩来甩去，颤颤巍巍地用两条后腿支撑身体试图站起来。
“我回来了，库洛。”清亮的嗓音和沉闷的开门声同时传入少年耳中，令其眼睛一亮，“又在跟小黑玩吗？”
“师父！”库洛毫不犹豫地丢下逗猫棒，起身去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来~比我预想的还要早很多呢。事情很顺利吗？我还以为光是要说服协会的老爷子们就要费一番功夫。”
“啊啊，原本该会是挺麻烦的，不过正巧我在协会有认识的人愿意为我提供帮助。”黎恩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不过你所说的‘先提出困难要求再降低难度提出真正想要达成的目的’这个办法倒是管用得很。比尔那个孩子完全安全了，也无需担心之后再被山贼拐走。”
库洛一听，得意地笑了起来。原来自从师徒二人交换了情报后，他们合力把一连串的经历整合起来理成一条清晰的线路：就如同黎恩对迪特说的那样，企图夺取黎恩魔力的人来自于一个庞大的组织，而山贼不过是组织中的一小撮势力。两方人串通好如何一石二鸟，既绑架走小孩比尔又能通过利用其家长设下陷阱获取黎恩的魔力。但那些恶人太过轻视洛克和杰克了。这对有胆有谋的义兄弟策划了两套方案，其中一套便是在洛克发布指定委托后与接受委托的魔法使合作解救比尔，另一套则是在魔法使拒绝帮忙的情况下告诉对方有关黑袍人的目的从而渔翁得利拿黑袍人做饵交换比尔。纵使这其中会有些差错，勇敢的两条汉子也会拼了命将比尔救出狼巢虎穴带他到安全的地方去躲藏。
“我选择了第一种回答，按照洛克的指点悄悄去了趟山贼关押比尔的据点把那孩子救了出来交给负责接应的杰克带走。”黎恩感叹道，“也幸亏如此，我才能够及时发现朝那个据点跑来的小黑并救下你。”
“讲真的这挺凑巧。”库洛庆幸着自己的好运，“我原本对黑袍人的行动进行预判后都准备好经受相当一段时间的折腾了，没想到会如此简单地获救。”
黑发的青年不满地瞪了一眼他的爱徒。这个自信过分的小子根本没有半点反省的打算，连伤势好全后接受自己的批评教育时都只有浮于表面的乖巧认错，是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利用自己达成目的，真是令人心疼又生怒。
“对啦师父，关于那个名叫约亚西姆的暗堕魔法使你有查到些资料吗？”机灵的少年赶忙给师父顺毛，强行转移话题道，“协会对于那类人应该都会有些记录备份在案。”
“只有一点简单的介绍。”对于轻重缓急分辨尚清的新手导师顿了顿，最后选择暂且妥协，“约亚西姆·琼塔，出身雷米菲利亚公国的暗堕魔法使，暗堕前协会评定等级为准·顶级魔法使，现实力未知。据说他暗堕的理由是‘想要去追随真神的脚步’并且在暗堕后重伤数十名高级魔法使。值得探究的是他还带走了几十个魔法使协会收留的流浪小孩，迄今为止那些孩子都没有被找到。”
“比尔啊，师父！”少年把右手食指抵在唇边，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而后忽然大喊道，“孩子定然对于那个组织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或是作用。往好的方面去想可能是想培养出一直绝对忠诚的部队，不过... ...”往坏的方面去想，那些孩子会成为实验品。
尽管黎恩是非常杰出的高级魔法使，他也无法猜出库洛内心那些阴暗的想法，而是在听罢对方的分析后大加赞许。他其实不避讳黑暗，只是无法勾勒出黑暗，库洛所说的程度就已是他想象的极限。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诠释了他的人生经历还不够丰富，起码没有认知里世界的自觉。
“诱拐小孩的邪恶组织我倒是知道一个。”优雅的女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内，引出两个人同等惊异的反应，“虽说只是传言，不过你们听说过【D∴G教团】吗？”
黑发青年和银发少年的目光扫荡着整个房间，最后不约而同地落到了房间内除他们之外唯一的活物身上。而那只成了关注焦点的黑猫则是不慌不忙地舔着爪子，还意犹未尽地瞥了几眼被丢在一旁的逗猫棒跟毛线球。那条细长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最末被其主人伸得笔直立在身后。
“师父，步入魔法界后原来可以听得懂猫咪说话？”到底还是少年人脑筋转得快些足以接受新鲜事物，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库洛，“或者说小黑它本身就是特别的猫？”
“不，这是相当稀罕的事情。”黎恩定定神，为了不在徒弟面前丢脸而仔细打量起了昂首挺胸的高贵猫咪，“我想这应该是传说中的使魔吧，猫形的。”
“你知道使魔的存在？”黑猫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表情有点僵硬的黑发青年，“看样子你认识一两个魔女吧，至少知道一个。只有知晓魔女存在的魔法使才有资格调查到有关使魔的事情。”
“是的，我的朋友中有位就是见习魔女。”面对黑猫使魔的提问，黎恩尽可能催眠自己忽略和他对话的是非人类存在一事，声音却还有点发干，“她叫艾玛。”
不知道是不是黎恩的错觉，黑猫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欢快地用力甩了甩尾巴，像是特别高兴黎恩的答复。还真是位奇怪的使魔啊，青年人心想着，忍不住看向他的徒弟。被他关注的对象正两眼发光，直勾勾地盯着黑猫，嘴中还不停小声嘟囔着些什么。
“... ...库洛，使魔并不是真正的动物，它们只是拥有着动物的形态，本质上应该算作魔法生物。”年轻的导师这回不知为何很轻松就猜出了他弟子的奇葩想法，委婉地提点道，“像是在这位淑女身上做些实验之类的事情最好别发生。”
“啧，真可惜。”
黎恩不由得开始有些同情此刻浑身的毛都竖起来警惕库洛的猫形使魔了，他的弟子想法有时候可真是特别。
“既然这么有趣的事情不能做，就还是说说那什么【D∴G教团】的情况吧。”少年抢先转回正题，“师父，这个名字奇怪的组织你有听说过吗？”
“一点点。”黎恩闻言思索着答道，“要论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在我认识的人中还是我提到的艾玛最厉害，马奇亚斯也不弱。”
“雷格尼兹市长的独子？”黑猫哼哼着，“我也听说过他，虽然比不上艾玛但也很了不起了。我之所以会提到这个邪教组织是因为倒在小巷里的那具尸体，那种死亡方式是相当典型的咒杀，而这种杀人方式只有那个组织的成员能够掌握。”
咒杀，顾名思义是一种通过言语诅咒和配合手势杀人的秘术，但无法将其归到魔法的范畴内。被咒杀对象比施咒者灵魂力弱，则成功几率可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这不是件小事，难怪卡尔叔叔希望我不一个人去触碰与这个组织相关的小团体。”黎恩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过库洛，你竟然向我隐瞒曾经看到过尸体的事情？”
“嘿！话题有点扯远了，我说小黑，对于这件事的讨论就先暂停一段时间吧，说不定之后旅行过程中还能够撞上那种家伙。”为了逃避自家师父的碎碎念，库洛狼狈地强制转话题，“那... ...唔，那东西就那么丢着不管也不好，你有帮忙叫人发现它吧？我是指那位，咳，沉眠的先生。”
“我当然已经让魔法使协会的人把它抬走了。”说到这里黑猫显得很自豪，“这种使唤人类的感觉真不错。我还顺便把蚀魔花做成了标本，以后应该派得上用场，毕竟可不仅仅是那剂药水需要用到它。”
身为库洛准·监护人的黎恩只觉前额的青筋突突直跳。这一人一猫还瞒了他多少事！察觉到身边之人怒气槽暴涨的库洛急忙朝黑猫使眼色想个新话题帮他转移黎恩的注意力。
“哦，对了。”黑猫可清楚老实人发脾气很可怕的事实，收到暗号后立即开口道，“我叫塞利奴，以后别叫我小黑。”
“好吧，塞利奴。”库洛马上接话道，让黎恩无法插嘴打断他们的交谈，“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伤得那么重的？我是指我和师父最初见到你那会儿你的状态。”
塞利奴回忆起在那个古怪村落遭受的可怕待遇，整只猫都有点蔫蔫的，原本有意翘起的尾巴也耷拉了下去。她很希望帮上自家那孩子的忙，可冷静点分析的话哪怕她能够再度抵达那地方也会被继续追杀——若是运气太差真的会死。使魔虽说不是普通的动物，却也并非不死不灭的存在，它们是会受伤和死亡的。
“我提出要替艾玛去调查某座山脉的异常，那里经她感知出现了魔力紊乱现象。”塞利奴有点惆怅，“我是那孩子的使魔，自然想多替她分担一点使命，可那座山的山脚下偏偏有个试图对黑色的猫赶尽杀绝的村子。”
“魔力紊乱... ...原来如此。的确，艾玛她是肩负着调节灵脉、观测魔力流动是否正常这类使命的巡回魔女，和在野魔女不同，无法像普通魔法使那样专心于魔法研究即可的啊。”
黎恩倒是对于他那位名为艾玛的朋友所背负的重担了解颇深。大约两年前，他在旅行中和对方意外相遇，共同解决了某起棘手的魔力暴走案，还因此获得火元素印记。要知道，集齐四大元素印记是成为顶级魔法使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可见当时那事有多危险了。
“你能理解这点真是太好了。”塞利奴没精打采地回答道，“然而我却没完成这项任务，反倒受了重伤，真是给使魔丢脸。”
年轻的魔法使试图寻找些安慰黑猫的措辞，而显然最擅长这件事的还是他的弟子，于是他默默看向库洛寻求帮助。被他寄以重望的少年在理清塞利奴所说之事后难得沉默着，直到感知到他强烈的视线才飞快地眨眨眼冲黑猫轻咳几声。
“我说小黑啊，”库洛故意无视了塞利奴听到这称呼后对他采取怒瞪的行为，“师父的实力你是知道些的，你的主人又是师父的朋友，不如让我们跟你去那地方探探虚实？”
一天后，载着两人一猫的马车缓缓驶出费农城。银发的少年逗弄着存有猫咪习性的塞利奴，让不明真相的人只能得出这个男孩喜欢逗猫的结论，却令深知塞利奴身份的黎恩尴尬地捂着脸装作不知晓自家弟子玩~弄的对象是个什么存在。也许作为生日礼物他该送给这孩子一只真正的猫来转移其注意？话说回来，他自己的生日前几天就被库洛缠着套了出来，反是库洛的生日在哪天他还摸不清头脑。
“库洛，我是不是个不称职的师父？”
“怎么会呢，师父？你救了我的命，还将要去讨伐魔王，这可都是天大的恩情！于我而言简直跟帮我复仇没什么两样嘛，更不用说你还收我当徒弟教导我这么久，哪有比你更称职的师父？”
听到这番极尽吹捧之意的回复，黎恩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了口。望着少年那双认真得罕见的红眸，尚未锻炼出极厚脸皮的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张着嘴半天也没挤出一句有营养的话缓和有点奇怪的气氛。
“库洛小子，我要吃小鱼干。”塞利奴大抵是唯一对气氛感知没什么心得的生物了，或者说她有意不去读懂气氛，“要魔鲫鱼的那种。”
少年摇着头顿感好笑，却还是顺着黑猫的意去取了几条鱼干投喂她，脑中仍在不断回放刚刚的对话自我反省。也许师父不习惯受到称赞？那么他还是以后尽可能减少跟师父说这种客套话的次数比较好。唔，他总结经验多了就可以写本“师父习惯笔记”随身带着经常翻看，免得让师父厌倦了他跟在身边赶他离开。
马车行驶到一段泥泞的道路前方便缓缓停下。听到马匹嘶鸣声响起，黎恩就知接下来的路需要他们步行前进才可，带着怀抱黑猫的弟子下车背着行李拿着魔杖继续前行。库洛自知路途艰苦，早早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心理准备，不过出于少年心性仍小幅度地东张西望着寻找乐子。最后他把注意力从千篇一律的参天大树移向了黎恩手中的魔杖。
“师父，你好像很喜欢拿着魔杖施法呢。”库洛眨着眼，“不用的话魔法效果会减弱吗？”
“你应该反过来理解。”黎恩耐心解答道，“魔杖是一种魔法增幅器具，作为施法的媒介可以更快更有效地聚集自然元素，好的魔杖还可以帮助魔法使施展瞬发魔法。”
黎恩看向自己手中的魔杖。一亚距长，杖身较细，杖柄被雕刻成了龙头形状，雕成龙嘴的地方镶嵌着一颗红色的魔法石。这是他决心独自外出历练前夕他的养父赠与他的礼物，算是跟他契合度相当高的魔杖。
“记住这点，库洛。”黎恩恍惚间听到自己口吻严肃地教导他的弟子，“没有最好的魔杖，只有最适合你的魔杖。”
END